罗德岛日记（OC博士第一视角，记录我岛日常，全员友情向）
03
“将军”来到罗德岛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。
华法林早已对被我和银灰抗进来的赫拉格见怪不怪了。她熟练得拿出缝合器和一些小医疗用品，头也不抬地对我说，“别愣着，一起帮忙清洁伤口，其他医疗干员去开会了。”
我与银灰简单交代了几句，便立刻开始帮忙。罗德岛的医疗设备对赫拉格几乎没有作用，我们所能做到最大限度的治疗也仅仅是清除创面，包扎伤口。
“你不能老让他一个人这么折腾”华法林熟练迅速地清洁完创面，还不忘抽了一血液留作素材，语气颇有些不快。眼前这个人在她眼里可能还只是个小伙子的年纪，但却是已经不年轻了。
我坐在赫拉格床边，一时间无言以对。
赫拉格无法被治疗的事在他第一次参战的时候才被发现。一开始罗德岛的医疗干员只知道他不通医术，但没想到连治疗也做不到。为此医疗组也开过小会。
华法林提出观点，“将军在阿撒兹勒受过特殊的治疗，可能是某种特殊的源石技艺使得他的病情得以控制，但同时也阻断了外界对于自身的治疗。”
“那个老头身上这么多伤居然都是靠自己熬过来的？”嘉维尔也是经历过厮杀的人，比其他医疗干员更能明白赫拉格身上的那些伤疤意味着什么。
“可是他战斗的方式简直不要命。”
“又或许他有需要用生命保护的东西。”闪灵平淡地说道。我看见她暗自握紧了手中的杖。
在我办公室柜子里放着那本日记本，记载着赫拉格这几十年来在乌萨斯的经历。这是他来的时候交给我的。
我没有看过那个日记本，也没有准许别人看过，只是小心的保存起来。
因为比起好奇更多的，是害怕。害怕看到那些血淋淋的伤害，害怕面对那些残忍文字，更害怕其中的一部分惨剧，会是自己的杰作。
凯尔西觉得我浪费了，错过了了解历史的机会。
“要是以前的你……”她还想说什么，欲言又止。
“……博士。”
我回过神来，发现赫拉格已经醒了。
“爷爷你感觉怎么样，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我有些慌乱。
“抱歉，让你担心了。”赫拉格看我的眼神永远充满慈爱。他坐起身子，检查了受伤的情况，确认无误之后便准备起身离开。
“爷爷你可以多休息一会儿，接下来没有出战任务，时间很充足。”我有些心虚，实际上如今混乱的局势已经没有休息的时间了。但我还是希望赫拉格可以多休息一会儿。
我很多时候都对赫拉格抱有愧疚的想法，战斗的次数得越多就越是如此。即使凯尔西和阿米娅对我的过去只字不提，我也并非全无知觉。即使脑子记不得，身体记忆却还存在。毫无疑问，是我将赫拉格置于最危险的处境，不仅是因为我相信他可以胜任也只有他可以胜任那些任务，更可怕的是……
凯尔西说得对，战争会让人疯狂，会让人深陷其中，直到失去所有理智。
我时常害怕自己对他人的死无动于衷，如果以前的我已经变成了那副样子，失忆对我来或许是老天给我重新来过的机会。至少现在的我是这么想的。
“这不像你，以前的你根本不信神。”凯尔西说道。
“现在我或许可以相信一次。”
我看到凯尔西流露出的不自然的神情。我读不太懂。
“博士？”
我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陷入了回忆，抬头有些茫然的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赫拉格，朝我伸出了手。
他的手掌粗糙而厚实，手上躺着糖果，淡紫色的包装纸，也许是一直在口袋里的缘故，被压得皱巴巴的。
“这是奈音给我的糖果，不嫌弃的话收下吧。那孩子说吃甜食会让心情变好。”
“那爷爷为什么不吃呢？”
赫拉格显然迟疑了。外面的阳光照在他耳羽上，打在他坚毅的侧脸上，金色的眼睛微微闪烁，温暖又悲伤。
“我已经没有资格拥有快乐了，博士。”说这，他将糖果放在了我手里。
“接下来就要与爱国者正面较量了，我听说爷爷您与爱国者有私交。这次的任务，您可以不参加。”
“博卓卡斯替吗……”赫拉格的眼神好像望到了很多年前，摇了摇头，“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博士不需要在意我的感受。只要你需要我……”
我很难再继续说什么，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劝他，他既不会休息，更不会停下脚步。
在这片大地上，很多人都在为自己那点小得快看不见的希望战斗着，更多人则在为那些虚无缥缈的信念而战。
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，唯有死亡可以结束执念。
我想说很多话，却一句也说不出口。赫拉格看着我，温柔的笑容里参杂着困苦。
医疗部的门被打开，是嘉维尔。面对夕阳下站着的一男一女她显然有了不切实际的想法，并且毫不掩饰地把这种想法写在了脸上。
“我是不是挑错时间了？”嘉维尔挠头。
“你来得很及时。”我摇摇头，收拾了心情，“爷爷没什么大碍，我们准备回去了。”
“没有大碍？他早上那一身血是把番茄树砍翻了溅上去的吗？”嘉维尔仔细打量了赫拉格一眼，“你究竟是什么人物啊？”
“一介武夫罢了。”赫拉格笑了笑，“那我先离开了。博士。”
“这就走了吗，不再留下来做个检查吗？”嘉维尔喊着，让正好路过的干员听见打了个寒颤。我站在原地，拆开刚才的糖果包装把糖塞进嘴里。
和霜星给的糖果不同，是甜甜的软糖，很好吃。是小女孩喜欢的那种味道。
我想我是有些累了，又或许是糖太好吃了，让我开始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希望最后，我们都能获得幸福。
评论